明月清风(125)二更(明月清风(125)才一入...)_没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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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125)二更(明月清风(125)才一入...)

  明月清风(125)才一入冬,林雨桐就听说,民间成立了一个天青会。

  好庞大的规模!人家甚至于在各地还开了分会,谁有文章,还都编纂成册子,相互交流!有些甚至是家资不菲的,愿意拿出钱来资助这些人,各种的喧嚷。

  对准李贽,口诛笔伐!

  他们现在还处于内部求同的阶段,就是那种,你认为李贽的学说得这么反驳,但我是不认为李贽,可也不认为你的那种反驳就一定是正确的。

  要是想一致对外,那咱内部得争取在某些点上,是一个观点吧!

  可这却很难!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对吧?你考上进士了,还在朝中当着七品芝麻官,你就有理?那可未必!咱这天青会,以学为先,不以达为尊,对吧?

  李信坐在下首,低声跟林雨桐说着这件事:“……各有各的主张,谁都不服谁!陈仁锡参与建立天青会,可其实人一聚起来,他连京城这地界都无法做到一统,他根本无法成为学术上的领袖。”

  本来就是如此!当官的在钻研八股,钻研科举,跟潜心治学的那些人可不一样!

  治学之人,心思反而纯粹的多。

  林雨桐就道:“这样,朝廷很快就会重视京报,你可以引导其往京报上投递稿件,不论什么主张,只管送。一旦选用,稿件一份十两银子。”

  啊?

  嗯!

  李信只含混了一下,心里就清明了。

  京报,这是个很好的途径。

  是的!林雨桐就是这么觉得的!不是只有后世才有报纸的,从唐朝开始,是官方的邸报。后到了宋朝,就出现了民间小报,刊期不定。但是呢,北宋对民间这种的小报管控还是严格的,不是你想怎么发表什么就能发表什么。到了南宋就又不一样了,当然了,小报主要范围就是在汴梁和临安,那时候就有‘新闻’这一词了。民间把这种小报也叫新闻。也就是那个时候,这新闻和小报两个概念才有了直接的关系。

  甚至那个时候有‘内探’、‘省探’‘衙探’,这些人是干啥的呢?就是把那种官报上不准备刊登的,或者是官报还没来得及发表的,先给弄到手里,然后拿去就能换钱,人家这也是一种职业,相当于后世的记者!

  当然了,这种动辄就刺探朝廷消息的做法,算是泄露禁令。后来朝廷就觉得这么着不行,于是就有了‘撰造浮言’的罪名。

  其实这罪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算是冤枉了谁!

  事实上,只要接触过‘媒体’这种东西,里面很多事就难免会真假难辨。

  有杜撰的,有造谣的,又浮夸的,这全是民间媒体的毛病,过千年这毛病也依旧是毛病,本质并不会变。

  所以,这不是就被禁了嘛!

  但是从元朝开始,就有了官报!元朝设了通政院、明朝承袭过来,就有了通政司。官报一直就办着呢,比邸报的内容多一些,但从万历年间开始,朝廷就下旨了,不许刊登边关消息。

  这也能理解,对吧!把各种消息嚷的到处都是,对外,这属于泄露军机。对内,这属于是扰乱人心。

  到了如今,桐桐依旧觉得,必要的管控是有必要的!尤其是这种革新中,很多的百姓容易盲从,这在很长的一个阶段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只能是官方给开个口子,叫他们有个说话的地方。

  只你们内部说话,相互争执,有什么意思呢?

  来来来!都上我指定的地方来说话,你们可以是一群人,可以是一个人,都行!有没有道理,大家来说嘛!

  这是个宣扬名声的地方,也是个赚钱的地方。一个四五口之家,一年有个二十两银子,就能过活!这一篇文章,就是十两银子。要知道,每天都有机会的!便是半年只一篇文章,那养活自己也是足够的。

  另外,林雨桐还打算,凡是混成名人名士的,都可以请到书院去讲学,去军事学院去讲学,甚至于到宫里来,跟朝中的大臣,给内阁给军机,甚至于给皇上讲学。

  只要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说嘛!

  李信裹着羊皮大衣,顶风冒雪的回了屋,才一回来,陈仁锡就跟来了。

  很多时候,一些读书人是上陈仁锡这里来讨论的,但最近呢,从浙江来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元山平的中年文士,此人颇有号召力,租住了一破旧的小院子,可这些读书人还就爱去!很多时候,那边一铺炕上,挤着十多个人。这全不是陈仁锡能想到的!

  李信笑着请陈仁锡进来,然后抖了抖身上的雪,给火坑里添了柴,这才道:“陈兄,你跟元先生的位置不一样。”

  什么位置不一样?

  “官员嘛,跟一般的读书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他们跟咱们在一起,不大自在是真的。”

  嗯!有道理!

  “咱得有自己的位置!”李信就道,“我听到一个消息,朝廷有意大办官报!”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给李贽的学术造势呀!

  李信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咱们也办!

  李信摇头,“陈老兄,不要意气用事!真要自己办了,那朝廷随时都能找到破绽治罪!以言入罪的,少了吗?您怎么这么冲动呢!”

  那你说!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推举个人出来,能不能去承恩伯府。”李信就道,“林家人很低调,但接触过的人都说,不是拘泥之辈!便是李贽后人,但学术之事,只扶持一方打压另一方,对林家不是好事,对皇后也不是好事!咱们争取,能在官报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得叫天下人看看,大明是有这么一拨人的!这比堵在宫门口可难多了,但却比堵在宫门口有效多了!元先生在学术上见解独到,这是元先生的长处。陈兄却在身在朝中,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消息,能疏通别人疏通不了的关系,这便是陈兄的位置。”

  陈仁锡一把拉住了李信,“李老弟,他日若能……陈某必不忘今日之恩!”

  李信摆摆手,“我这人自来好交友,对朋友自来肝胆以剖……”

  是的!河南的朋友他也认识不少,尤其是李信的父亲尚在任上。所以,大家对这个李信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此人确实好交朋友,五湖四海,从市井小贩到江湖豪侠,就没有他不能交往的。正是因为从侧面了解了此人的秉性,才越发相信李信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帮自己,那真就在帮自己。

  两人说了半晚上的话,陈仁锡笃定了去林家拜访的心,这才走了。

  “谁拜访?”林四相难得休沐在家,结果就有人来拜访。这名字有些陌生呀!

  林宝文从书架后面闪出身来,“陈仁锡,这个名字我好似在哪里听过。”

  林瑞耐心的道:“三叔,上次在茶楼宴客,您忘了,那些文士提过这个名字。”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来拜访?没交情呀!

  林宝章放下手里的书,从榻上坐起来,这才道:“最近这俩月,外面喧喧嚷嚷的,都在说咱家老先生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咱不怕人说不对!这有什么呀?谁永远是对的?各抒己见嘛!有人认为对,有人认为不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觉得对了,那就听听,能用就用用。觉得不对了,那就当清风过耳,知道世上还有人是那么想的,就完了呗!这怎么感觉,最近这气氛明显不对呀!当年因为学术之争,咱家老先生把命搭上了!但咱从内心来讲,却真不希望有谁因为学术再把命丢了!咱们家避开这事都来不及呢,掺和这个干嘛?找咱们家?干嘛?”

  便是有支持自家老先生学术的,那也不能把林家当枪使呀!

  林家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咱是外戚!没啥大本事,就是干点皇上叫干的不沾权利的事务的外戚!位不高,权不重,富贵有,但仅限于一点富贵,绝不奢靡。

  这是个标准的好外戚!

  所有想耽搁自家做好外戚的人,都是心怀不轨!

  林宝华从里间藏书阁出来,手里拿着泛黄的书,然后小心的放在桌上,抄书去了。这边研磨,那边就道,“这个陈仁锡,怕是个糊涂蛋!见吧,见见也无妨!省的人家说咱家的门第高,等闲人都登不了门!直接到来书房吧,再怎么说也是两榜进士,谈谈学问这总是能的吧。”

  林瑞应了一声,抓了大毛衣裳出去请人去了。

  林琅和林瑜陪着在正厅坐着,东拉西扯的说话,这会子里面请了,哥仨才一起把人往里面送。

  陈仁锡就笑问,“没想到,各位林大人都在家……”

  是说大家都很忙,只林家当真是富贵人家,天气不好,一家子就猫在家里。

  这个该咋说呢?

  林家基本都做的是跟学堂和书院有关的官,别处忙的没时间休息是常态,可是学堂不一样呀!十天一休沐,若是天气实在不好,还可自由调配,学生在家完成哪些课业,不用去学里。那做先生的,自然就清闲了。

  包括林瑜在内,不也都在军事学堂吗?这休沐的日子,不在家去哪呀?外面那风声,去哪都不合适!

  林瑞和林琅之前在御前行走的,如今林瑞才被任命,要去政通司,不是负责京报,而是掌管刊印和账务,现在也没那么忙。而林琅呢,去了朱字营。那地方没啥打眼的地方,好似就是掌管着一座山似得。但是林家人知道,那里不少孩子,皇子们的亲随怕是都得出自那里!那里跟大明的未来捆绑在一起,也跟林家的以后捆绑在一起,所以,尤其紧要!

  可如今,那地方就是大山,住着一群不打眼的人,还有什么吗?

  在家不是很正常吗?

  林瑜就以说笑的语气说了,“……林家人喜欢做先生,这差事是最叫人愉悦的了!”

  陈仁锡心里却道,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归林家人掌管,那这教授孩子的能是什么呢?若是如此十年二十年之后,世上只剩下李贽之学说,这是要毁了大明的根基的。

  心里有了这样的急迫,在见到林四相和林家老哥仨的时候,他就颇为语重心长:“……圣人之说,绵延数千年,而今,朝廷这般否了,这与大明是否有益?皇后一心推崇李先生之学说,是否合乎时宜?叫天下只剩下李老先生一家之言,于林家和已故的李老先生,是福是祸?李老先生不是孔孟,不是朱子……若有一比,李老先生之学,更像是商鞅的《商君书》,像是王安石的‘荆公新学’,像是张居正的考成之法……”

  林家祖孙三代就听着这人在这里嘚吧!然后表情都是迷幻的,这家伙说的是啥玩意!

  要不是外戚人家,得注意点影响,我大耳刮子贴你,你信不信?

  这一大早的,你上门来,拿林家比:商鞅、王安石、张居正。

  商鞅被车裂而死,王安石是败了之后抑郁而死的,张居正是累死的,死后还被人报复,子孙后代不得善终。

  混了个蛋的!我家咋着你了,你一大早上的来我家说这个屁话!

  林四相摸了摸鼻子下面的胡须,努力的寻找这个人的优点!

  嗯!找到了!这家伙其实把皇上现在的所作所为归纳‘变法’!

  以往的变法,都是权臣操纵的,皇帝支持的。帝王亲自下场的不多,但皇上无人可用,或者说,皇上谁的主张都看不上的时候,亲自操刀变法,这个比较少见就是了!

  但是将其定义为变法,他是赞同的。

  变法这个东西,有成有败!以自家老先生的学说为依托变法——其实这话不全对!

  皇上只是取了其中一部分而已!

  若是因此罪林家……那林家也认了!自来也没听说过因此罪罪五代的,能罪三代就是大罪了!也就是自己和自家这三个儿子丢命呗!儿子们都有孙子了,老了!命丢了就丢了!

  不过,你们确定你们能以此拉林家人丢命?

  你当我家那个做皇后的孙女手里攥着的人马是纸糊的吗?他心里都算过了,真要造反,能成!

  所以,怕的鸟蛋呀!不伸头不代表咱是缩头乌龟,你就说你这人,咸的淡的说了这么多,是为啥的,把话往清楚的说。

  这么一变脸,陈仁锡才发现自己都说了个啥。他立马就道,“老伯爷您别误会,在下没这个意思。在下只是说,只一刀切的取一种学说,是不可取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只取一种学说了?儒家的仁义礼智信皇上要的,要不然律院那边吵个屁呀!

  不过林家人也听明白了,就是说他们也想有说话的机会,是这个意思吧?!

  于是,就都隐晦的看林瑞,京报的事,才说了,还没开始筹备呢,这怎么消息就露出去了。

  林瑞眼角一垂,嘴角一翘。

  这表情……大家懂了!皇后在设套,这家伙入套了!

  林宝章立马道:“陈大人说的,林家都听进去了!林家人读的书多了,孔孟读了,朱子读了,老先人留的书都读了!陈大人只管放心,林家人治学,若一家之言,还怎么治学。”

  正是这个话!

  林家人还是通情达理的!这一点是陈仁锡怎么都没想到的。

  谈的很愉快,在林家还吃了一顿饭,在林家三个小辈的恭送下离开林家,却不知道林家在书房都笑开了!

  这种人没被打死真是奇迹!你们等着攻击我家老先人呢,还得我们给你攻击我家的机会!这见鬼的逻辑,得亏他想的出来。

  林四相嘿嘿的笑,“被三娘给带到沟里去了!他身边必是有三娘的人,且信任非常。”如今事情办的这般顺利,他会更信任给他出主意的人。

  林宝华就叹气,“皇后这是考虑到林家了!怕争执一起,有些人不管不顾的针对林家!所以,皇后给林家一个机会,送给这些人一个人情,以保证林家在这个争斗中不受影响,不必受委屈。”说着,他就看林宝文,“回头你进宫的时候,跟皇后说一声,休戚与共,血浓于水,不要总担心林家会受牵连!林家,不怕辱,不怕骂,不管里葬在地下的,还是活在地上的,就没怕的!想做什么,只管放开手脚。告诉皇后,林家男丁便是不旺,但为她冲锋陷阵的人还有!不用顾忌!”

  结果亲爹林宝文没进宫,老爷子林四相转天却进宫了,跟林雨桐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也道:“老先生之学说,能取一两处叫天下得利,老先生当含笑九泉了!不必证明那都是对的,只要证明现阶段,里面尚有可用的,老先生这一生便无憾了。”

  林雨桐攥着老爷子的手,什么也没说!

  转天,她就叫乐院开始去巡演一出劝善的剧目《连戏救母》,这出戏本子的原作者已经死了,是冯梦龙搜集的本子里的一个,林雨桐当解闷的,无意中翻到了!

  这个剧目有什么特别的吗?就内容上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劝善,符合现在的道德要求。

  那为什么选它呢?因为里面有一句戏词:天可测,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这么由着它上演了一个月,这边京报也筹备好了!林雨桐亲自写了一片文章,交给林瑞,“第一期就登这个。”

  这是什么?

  就见文章的题目就是:天可测,地可量!

  文章的主旨竟然是挑战那句‘天有不测风云’!

  这个一出来,得引起轩然大波的!

  林瑞不敢,重新拿给四爷:这个能轻易说吗?谁敢说有测天地风云之能?这一不小心就会被冠上妖行之名的!四爷重新推给他:听皇后的,刊!

  她举着大巴掌,正等着扇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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