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混乱之中、无关黑白
“纳兹·布尔，是去追马达尼了吧。”希抱着经过治疗恢复了些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询问。
“应该吧，虽然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反正他肯定不会让马达尼活下去，我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涯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们的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
希知道，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熟悉陌生感，很有可能是受了什么术式的影响。很有可能，她以前认识这个人，而且和这个人之间有过什么关系。知道是知道，但就算这么想了，她自己又会把自己的脑袋按进水中，让自己沉浸在迷茫之中。
仿佛看到了幻影，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恍惚。
“目标吗……”涯玩弄着这个词语，圣语言中的这个发音总是让涯有点想笑。
就在刚刚，纳兹已经悄声告诉涯，如果想要知道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可以去最初的地方看看。当然，真正的答案就在纳兹这里，在未来的时候两人会在战场上相遇，那便是揭晓答案的时候。
很明显，纳兹想要诱导涯一直带着圣剑，这对组合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是依旧和以前一样，知道这是纳兹的安排，涯却不得不照做。从各种角度来看，他的提议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当初的达兹和圣剑之间的故事也有大书特书的内容。回到当初那个地方，也可以继续调查海德事件。
所以，从始至终，涯的目标都是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对这个世界有没有留恋呢？肯定是有的，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也有很多美丽的人，还有哈特·蒙德的影子，还有在这个世界上的几年时间。
这份成长和经历固然重要，但回去依旧还是最重要的事情。
涯一遍遍地在心中坚定自己的目标，然后随口撒了个谎：“目标是打倒圣剑会，拔出圣剑。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做到了，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希并不能理解涯话语的意义。
“那之前的战斗都是为了什么呢？”
涯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
“本就都是没有意义的，硬要加上一个意义，那就是我想做。”
希憔悴的脸庞上阴云更加密集——她无法理解这样的自己。那个人只是在说正确的话，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和这个小孩子样貌的自己有关……但为什么，仅仅是看着他那张笑容，那张简简单单的笑容，却总觉得二人的周围被一层阴云围绕着。或许，这个时候他就不应该露出笑容。
“那个，拔出了圣剑，不就成了剑圣吗？所以，接下来，你要用什么样的名字……”说到后面，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涯将圣剑插进自己背后突然出现的华丽剑鞘中，回头一笑，笑中写满了不明理由的歉意。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称呼我为剑圣。但事实上，我并不是奇迹之神，也不会去做终止战争那么不现实的事情，只是来取走这把剑罢了。”
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没有回头，回头也没有意义。
“看来她是忘了你呢。”走了一段路之后，圣剑在涯耳边小声说道。
“如果真的忘了我，可能还更好一些吧。其实，我只是在单方面希望她能够忘了我。”涯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倦怠。
“人类真是麻烦……虽然我也渐渐沾染上不少人类的气息……”涯没有想到，圣剑居然知道这件事。
“也不能说是麻烦吧……怎么说呢，就像有的人谈恋爱的时候会吵架会想这想那的，麻烦有的时候也会是一种乐趣。”
“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吧，不然你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圣剑突然变成人形，用食指轻轻戳着涯的脸颊。
“表情什么的，对我来说早就无所谓了。”涯随意地笑着，似笑非笑，就连圣剑也看不出他此时此刻是何种情绪。
“接下来要去哪里？”圣剑轻轻晃动身体，蹦蹦跳跳地走着，享受着双脚接触大地的感觉。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回忆一下，再去想想看接下来的路吧。”涯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离开圣剑会后的道路这么难走，或许是因为现在离黎明还有些时间。
“好啊，我喜欢日常生活！”圣剑兴奋地又戳了几下涯的脸颊。
无论圣剑怎么活跃，涯的表情依旧是那样。很淡的微笑，笑容上什么都没有表达出，和以前的面无表情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涯瞥了一眼身后，在无言中与哈特·蒙德作别。
回去的路很长很长，看不到尽头，甚至想象不到这段距离的长度。走在异国他乡的道路上，路痴根本找不到方向，心中尽是茫然和惆怅。
迷失，茫然，惆怅，彳亍，踌躇。
看着周围的景色如同流星的尾巴一样掠过，虽然能够想象到流星的样子，却无法看到任何细节，只是知道有流星存在却不知道流星究竟是何种存在。
所幸的是，沉睡了四百年的圣剑居然知道怎么走，一路引导着涯前往尼莫王国。
“虽然之前已经感叹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沉睡了四百年的你对现在的道路这么清楚？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周游了三年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走？难道你的思考方式和我不一样吗？”涯的表情上写满了问号。
“哈哈哈，你本来就是路痴嘛。然后关于这个思考方式，怎么说呢，大同小异吧，就像你比普通人要路痴不少，在熟悉的城市里有时都会迷路……真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而且做了那么多事。”圣剑毫不留情地展示自己的毒舌功力。
“我无法反驳，你说得对，多谢夸奖。”涯白了圣剑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纠结这种小事干什么……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想想看怎么通过边境的检查。”
圣剑指向前方的关卡处，长长的队伍前是被守卫围得严严实实的大门。
“只是一心想着回来，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尼莫在我去西王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封锁边境，不过联盟后解除了，现在又设立起来……看来只能用那个了。”说罢，涯拔出了十字长剑。
“你一直以来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行动的吗？还有这边有一个我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拿着那么垃圾的武器？”圣剑鄙夷地看向涯。
“怎么说呢，你也知道，哈特·蒙德这个身份现在没了。理论上外面就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我来，甲级冒险者身份也作废了，连一个验证身份的手段都没有，硬闯才是上策。”涯将手放在圣剑的肩膀上，“至于你，难道你想让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一把这么显眼的剑吗？”
圣剑插着腰，挺着胸，说：“有什么关系，反正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圣剑的真实形象，我也可以变成一把普通武器的样子。你要知道，达兹可是最喜欢让我白银色的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剑身散发出彩色光芒的。”
“根据你这一段时间的描述，达兹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了。”涯用刚刚圣剑看他的眼神看向她。
“只能说我帮你丰满了他的形象，让他变得像一个人类，不然就成了传说中愚蠢的圣人形象。”圣剑满是不屑。
“你很讨厌传说中的那个形象吗？”
“那所谓的传说，不过是认为杜撰的，之所以那么编辑也不过是想要塑造出一个受他人喜爱的圣人形象。但是，就算是剑圣，就算做了配得上奇迹之神名号的事，达兹始终是个人类，有缺点也有优点，也犯过不少错误……比起传说中塑造的一个又一个圣人，我更喜欢一个完整真实的人。”
“为什么感觉你情感丰富得都有些多余了……虽说我的看法和你是一样的。”
“等到了我熟悉的那边，也就是你口中的小村庄，我告诉你四百年前的故事之后，你就会知道我的情感为什么如此丰富。”圣剑看着涯的双瞳，“有句话说得好，见多识广，看得多了想得也就多了。”
“既然要等到以后才告诉我，就请不要先卖关子勾起我的八卦欲。”
两人本还想再闲聊一会，却被队伍中的吵闹声打断。上前查看，听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尼莫王国的边境管控这么严格吗？因为纳兹·布尔想要称帝，打算废了王室然后向其他国家宣战……看来圣剑会崩溃后他得利最多的传闻是真的了。”
“不会吧，虽然他能力是挺强的，但就尼莫现在的兵力，圣剑会给出什么也没办法让他去和北境交战啊。”
涯转过头，小声地问圣剑：“如果纳兹·布尔夺走了这个世界，真的统一了这个世界，你会怎么想？”
圣剑摊了摊手，平淡地说：“能怎么想？按照之前他做的所有事情来说，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才正常，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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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吧，虽然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反正他肯定不会让马达尼活下去，我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涯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们的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
希知道，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熟悉陌生感，很有可能是受了什么术式的影响。很有可能，她以前认识这个人，而且和这个人之间有过什么关系。知道是知道，但就算这么想了，她自己又会把自己的脑袋按进水中，让自己沉浸在迷茫之中。
仿佛看到了幻影，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恍惚。
“目标吗……”涯玩弄着这个词语，圣语言中的这个发音总是让涯有点想笑。
就在刚刚，纳兹已经悄声告诉涯，如果想要知道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可以去最初的地方看看。当然，真正的答案就在纳兹这里，在未来的时候两人会在战场上相遇，那便是揭晓答案的时候。
很明显，纳兹想要诱导涯一直带着圣剑，这对组合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是依旧和以前一样，知道这是纳兹的安排，涯却不得不照做。从各种角度来看，他的提议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当初的达兹和圣剑之间的故事也有大书特书的内容。回到当初那个地方，也可以继续调查海德事件。
所以，从始至终，涯的目标都是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对这个世界有没有留恋呢？肯定是有的，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也有很多美丽的人，还有哈特·蒙德的影子，还有在这个世界上的几年时间。
这份成长和经历固然重要，但回去依旧还是最重要的事情。
涯一遍遍地在心中坚定自己的目标，然后随口撒了个谎：“目标是打倒圣剑会，拔出圣剑。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做到了，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希并不能理解涯话语的意义。
“那之前的战斗都是为了什么呢？”
涯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
“本就都是没有意义的，硬要加上一个意义，那就是我想做。”
希憔悴的脸庞上阴云更加密集——她无法理解这样的自己。那个人只是在说正确的话，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和这个小孩子样貌的自己有关……但为什么，仅仅是看着他那张笑容，那张简简单单的笑容，却总觉得二人的周围被一层阴云围绕着。或许，这个时候他就不应该露出笑容。
“那个，拔出了圣剑，不就成了剑圣吗？所以，接下来，你要用什么样的名字……”说到后面，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涯将圣剑插进自己背后突然出现的华丽剑鞘中，回头一笑，笑中写满了不明理由的歉意。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称呼我为剑圣。但事实上，我并不是奇迹之神，也不会去做终止战争那么不现实的事情，只是来取走这把剑罢了。”
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没有回头，回头也没有意义。
“看来她是忘了你呢。”走了一段路之后，圣剑在涯耳边小声说道。
“如果真的忘了我，可能还更好一些吧。其实，我只是在单方面希望她能够忘了我。”涯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倦怠。
“人类真是麻烦……虽然我也渐渐沾染上不少人类的气息……”涯没有想到，圣剑居然知道这件事。
“也不能说是麻烦吧……怎么说呢，就像有的人谈恋爱的时候会吵架会想这想那的，麻烦有的时候也会是一种乐趣。”
“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吧，不然你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圣剑突然变成人形，用食指轻轻戳着涯的脸颊。
“表情什么的，对我来说早就无所谓了。”涯随意地笑着，似笑非笑，就连圣剑也看不出他此时此刻是何种情绪。
“接下来要去哪里？”圣剑轻轻晃动身体，蹦蹦跳跳地走着，享受着双脚接触大地的感觉。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回忆一下，再去想想看接下来的路吧。”涯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离开圣剑会后的道路这么难走，或许是因为现在离黎明还有些时间。
“好啊，我喜欢日常生活！”圣剑兴奋地又戳了几下涯的脸颊。
无论圣剑怎么活跃，涯的表情依旧是那样。很淡的微笑，笑容上什么都没有表达出，和以前的面无表情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涯瞥了一眼身后，在无言中与哈特·蒙德作别。
回去的路很长很长，看不到尽头，甚至想象不到这段距离的长度。走在异国他乡的道路上，路痴根本找不到方向，心中尽是茫然和惆怅。
迷失，茫然，惆怅，彳亍，踌躇。
看着周围的景色如同流星的尾巴一样掠过，虽然能够想象到流星的样子，却无法看到任何细节，只是知道有流星存在却不知道流星究竟是何种存在。
所幸的是，沉睡了四百年的圣剑居然知道怎么走，一路引导着涯前往尼莫王国。
“虽然之前已经感叹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沉睡了四百年的你对现在的道路这么清楚？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周游了三年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走？难道你的思考方式和我不一样吗？”涯的表情上写满了问号。
“哈哈哈，你本来就是路痴嘛。然后关于这个思考方式，怎么说呢，大同小异吧，就像你比普通人要路痴不少，在熟悉的城市里有时都会迷路……真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而且做了那么多事。”圣剑毫不留情地展示自己的毒舌功力。
“我无法反驳，你说得对，多谢夸奖。”涯白了圣剑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纠结这种小事干什么……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想想看怎么通过边境的检查。”
圣剑指向前方的关卡处，长长的队伍前是被守卫围得严严实实的大门。
“只是一心想着回来，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尼莫在我去西王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封锁边境，不过联盟后解除了，现在又设立起来……看来只能用那个了。”说罢，涯拔出了十字长剑。
“你一直以来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行动的吗？还有这边有一个我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拿着那么垃圾的武器？”圣剑鄙夷地看向涯。
“怎么说呢，你也知道，哈特·蒙德这个身份现在没了。理论上外面就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我来，甲级冒险者身份也作废了，连一个验证身份的手段都没有，硬闯才是上策。”涯将手放在圣剑的肩膀上，“至于你，难道你想让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一把这么显眼的剑吗？”
圣剑插着腰，挺着胸，说：“有什么关系，反正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圣剑的真实形象，我也可以变成一把普通武器的样子。你要知道，达兹可是最喜欢让我白银色的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剑身散发出彩色光芒的。”
“根据你这一段时间的描述，达兹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了。”涯用刚刚圣剑看他的眼神看向她。
“只能说我帮你丰满了他的形象，让他变得像一个人类，不然就成了传说中愚蠢的圣人形象。”圣剑满是不屑。
“你很讨厌传说中的那个形象吗？”
“那所谓的传说，不过是认为杜撰的，之所以那么编辑也不过是想要塑造出一个受他人喜爱的圣人形象。但是，就算是剑圣，就算做了配得上奇迹之神名号的事，达兹始终是个人类，有缺点也有优点，也犯过不少错误……比起传说中塑造的一个又一个圣人，我更喜欢一个完整真实的人。”
“为什么感觉你情感丰富得都有些多余了……虽说我的看法和你是一样的。”
“等到了我熟悉的那边，也就是你口中的小村庄，我告诉你四百年前的故事之后，你就会知道我的情感为什么如此丰富。”圣剑看着涯的双瞳，“有句话说得好，见多识广，看得多了想得也就多了。”
“既然要等到以后才告诉我，就请不要先卖关子勾起我的八卦欲。”
两人本还想再闲聊一会，却被队伍中的吵闹声打断。上前查看，听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尼莫王国的边境管控这么严格吗？因为纳兹·布尔想要称帝，打算废了王室然后向其他国家宣战……看来圣剑会崩溃后他得利最多的传闻是真的了。”
“不会吧，虽然他能力是挺强的，但就尼莫现在的兵力，圣剑会给出什么也没办法让他去和北境交战啊。”
涯转过头，小声地问圣剑：“如果纳兹·布尔夺走了这个世界，真的统一了这个世界，你会怎么想？”
圣剑摊了摊手，平淡地说：“能怎么想？按照之前他做的所有事情来说，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才正常，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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