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林家兄弟狭路相逢_整个师门都跪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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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和林家兄弟狭路相逢

  越无尘侧眸望着小景,见他神色落寞,使劲地抿着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转念又想,让小景知道世间险恶,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

  从此事过后,小景应当再也不会相信那个叫作罗素玄的邪道了。

  如此这般,甚好。

  越无尘不想再听此人啰嗦,正要用缚灵绳,将人捆起来带走。

  便见那邪道神色忽然骤变,身体瞬间膨胀,不过瞬间就高达数十丈。

  越无尘暗道不好,此人是要来一出玉石俱焚,想要自爆

  下意识一把捞过小景,将人从头到脚护在怀里。

  越无尘双手捂住小景的耳朵,将他的头脸压在自己怀里,以千里传音之术道“阿轩,不要看”

  轰隆轰隆轰隆

  身后连续响起轰鸣声,整个密道都颤个不停,飞溅的鲜血参杂着血肉,溅满了整间密室。

  眼前一片诡异的鲜红色,遍地都是散落的残肢断骸,还有星星点点的碎肉。

  越无尘思及小景会害怕,便将人护着,抬手一招命剑。

  轰隆一声,直接穿透密道,冲天飞了出去。

  小景只听见轰隆轰隆的巨响,什么也没看见。

  待脚下再沾地时,已经回到了地面。

  “快来人,逃犯在这里快抓住他们”

  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自四面八方涌来乌泱泱的一群官差。

  小景心里一个咯噔,心道,要完了,县令和那邪道都死了,这下死无对证不说,他和越无尘也要被当成杀人凶手了。

  若是再连累了陈家村,小景死都不能瞑目。

  “陈道长,你们好端端地,做什么要越狱啊我不是说了,待我等禀明了县令,就一定会放你们出来的”

  此前前往陈家村查案的官差道,一面拦着其余人,不让冲上来,一面同越无尘道“道长,实不相瞒,县太爷从前不这样,他以前对待道家极是敬重,隔三差五还去附近的道观添点香油钱也不知怎的,就这两年开始,不信这些了”

  “道长要不然再忍忍等回头县太爷想通了,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

  小景眼观鼻鼻观心地想,那恐怕等不到县令回心转意了。

  毕竟此前他亲眼所见,那个县令被掉落下来的巨石碾压,已经被碾成了一滩烂泥。

  莫说是这些官差们了,哪怕就是让那个县令的亲爹亲娘来,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虽然说,那个县令的确自作自受,死有余辜,但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让他死了。

  小景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亏是怎么回事儿

  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就这么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但人死不能复生,小景也没有虐尸的癖好。

  人死罪孽散,只盼着县令下辈子投个畜牲胎,千万不要再做恶人了。

  “你们的县令已经死了,无法再活着开口说话了。”

  越无尘此话一出,那些官差们吓得面面相觑,下意识抡刀抡剑,大喊着要活捉了他,给县令赔命。

  “但你们想见他,并非什么难事,他的魂魄还未散尽,本座这便让你们见上一见。”

  语罢,越无尘扬起右手,一张黄符翩飞在半空中,他嘴里也不知低声念了什么咒语。

  黄符居然自燃起来,发出了阴绿色的火光。

  在火光中,县令还没散干净的元神,渐渐显露。

  那些官差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各个吓得面无人色,偏偏脚下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只能瞪着死鱼眼呆愣愣地望着县令的魂魄。

  越无尘道“本座问什么,你便如实答什么。”

  县令当人的时候,风流成性,半点不老实,如今做了鬼了,倒老实多了。闻言规规矩矩地点头应了。

  越无尘道“本座问你,当初陈有根醉酒上刑场,是否由你授意”

  县令老老实实地道“是我授意。”

  越无尘“因何授意”

  县令“我瞧上了钱商的妻子,想同那妇人共度春宵,谁曾想钱商不知好歹,居然不肯。我心中恼怒,便使计让钱商蹲了大狱,然后霸占他的妻子。那妇人性子刚烈,不堪受辱,当夜便撞柱而死。我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把钱商也杀了。

  于是买通了陈有根,让他假意醉酒,在刑场上,大刀入颈,皮断骨不断,鲜血直流,生生疼死了钱商。”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差们越发惊恐,纷纷表示,这怎么可能

  他们的县令原先可是个大好人,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怎么可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更伤天害理的,还有后面。

  越无尘追问“因何又与邪修勾结,杀害陈有根及其全家”

  县令道“陈有根当初从我这拿了好大一笔银钱,说好了封口不提。结果那杂皮一没钱喝酒,就来衙门找我要银子,要了十多回,一次比一次要得多,最后一次狮子大开口要了五百两,我一时怒起,便想杀人灭口。

  那邪修也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外面请来的,便是为了镇压死者的亡魂,让他们别来找我报仇。”

  基本上和之前陈有根,桂芬,钱商,甚至那个自爆而亡的邪修说的都能对得上。

  可见一切罪孽的起源,都来源于这个县令。

  小景忍不住道“什么两袖清风的好官分明就是个恶人”

  越无尘道“阿轩,人心易变,这便是本座不愿让你独留人间的原因。”

  哪知小景当即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是是是,人心易变,可你不一样也是人吗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又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难道我的生死,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了凭什么”

  越无尘微微张了张嘴,再一次被小景角度清奇的观点,气得脑仁都疼。

  官差们此前觉得县令挺好的,现如今亲耳听县令承认了罪行,又有些难以置信。

  果真应了道长的话,人心易变。

  凡人的心最是易变,金钱,权力,美人,荣誉方方面面都是罪恶的爪牙,时刻拉大凡人心底的欲望。

  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心亦是如此的。

  沉默了好长时间,其中一个官差才道“可是,道长,光是我们这些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还不行啊这里死了个县令,若是上京派人来查,那我们该怎么说”

  “是啊,道长,您是修道之人,法力无边,自然可以通鬼神,但我们可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啊”

  “最起码最起码得有供状罢得让县令在上面画押。还得有人证行,人证我们全部都是,二位可否告知,县令的尸体,眼下在何处”

  小景道“在地道里。”

  想了想,他又好心好意地补充道“但可能有点吓人,若是胆量很小的话,最好就别进去了。”

  官差们纷纷表示,他们的胆量都很大,此地偏僻,多是些深山老林,最适合杀人埋尸了。

  隔三差五就有百姓过来报案,说从哪里找到了尸体。

  因此都练成了铁胆。

  其中一个官差甚至拍着胸脯道“你可放心吧,再吓人,还能有陈有根他娘吓人吗此前那些尸块,就是我拿渔网兜的,我可不怕”

  提到县令的尸体,小景又回想起了,县令被碾成一滩烂泥的惨状。

  也不知道,可有哪根手指是完好无损的。

  若是没有手指是完好无损的,也不知道以越无尘的本事,是否能让县令死而复生。

  哪怕就是复原一根手指也行啊。

  但小景转念一想。

  如果越无尘有这本事,为何还要在人间苦苦寻找林景的替身呢

  何不让林景死而复生

  林景当时的惨状与那县令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半斤八两罢了。

  要是能复原林景的身体,这些人何至于苦苦缠着他不放

  如此一想,小景明白了,还下意识捏着下巴点了点头。

  越无尘见了,忍不住从旁询问道“阿轩,你点什么头你可是想明白了什么”

  “你想知道啊”小景转过脸,很难得没回呛越无尘,反而还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他问“你真的想知道吗不后悔”

  越无尘是挺想知道的,他迫切地想了解小景,想知道小景的喜好,以及探究他的想法。

  但小景如此这么一反问,越无尘突然又觉得,他方才好像就不该问的。

  迟疑了好久好久,越无尘才下定决心一般地点头道“本座想知道。”

  小景故作轻松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方才只是在想,越宗主能不能修复县令残破的尸首,好让官差们握着县令的手指签字画押。但转念又想,如果越宗主有这本事,肯定早就让林景起死回生,又一定早就复原了林景的尸首了,哪里还等得到今日。”

  越无尘“”

  越无尘“”

  越无尘“”

  他就不该问,不该问,不该问的

  怎么想起来问小景的

  越无尘怎么都没想到,小景会用那种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着他,还满脸平静地同他说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好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往越无尘的心窝里扎。

  把他扎得鲜血直流,血肉模糊,痛楚不堪。

  可偏偏小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一般,见越无尘沉默着侧过身去,还追上来,故意绕到越无尘的身前。

  抬起一张明艳的脸,小景又道“越宗主,你好像不高兴了可是,明明就是您老人家问我的呀我全部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要不高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越无尘深呼口气,摇了摇头,许久才道“本座没有生气,你也没有做错过什么。”

  “是这样啊,那就好,我刚才还以为,越宗主要生气了,然后就跟您那位亲传大弟子一样,狠狠用刀子捅进我的嘴里,把我不听话的舌头割下来呢。”

  此话一出,小景先懵了一下。

  明明沈清源刺的是他的胸膛,可怎么下意识就说成了,用剑刺到了嘴里,又割了他的舌头呢

  小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要开口补救。

  哪知越无尘忽然转过身来,脸上流露出了震惊,慌张,惊恐,甚至还有几分小景根本就看不懂的情绪。

  小景是第一次见到越无尘如此失常的样子。

  下意识以为,自己实在太过分了,若说的是事实,那还好说。

  怎么能胡乱地凭空诬蔑别人呢

  虽然他真的很讨厌沈清源,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地诬蔑他啊。

  正当小景想开口解释说,是他说错话了,大不了就再说句对不起。

  哪知越无尘却攥起小景的手,整张面容都颤了起来,声线都有些抖“小景,你都知道了”

  小景“”

  又喊他小景

  不对,越无尘的神色不对应该不是在喊他。

  肯定又把他当成林景了。

  哦,原来他误打误撞,居然还说对了

  看越无尘这副惊慌的表情,小景就知道了,自己方才居然说对了

  可问题是,沈清源为什么要把剑刺入林景的嘴里

  又为什么要割林景的舌头

  是林景说了什么错话吗

  还是林景嘴里说了什么污言秽语

  又或者是,林景犯了什么大错,居然要被沈清源用剑刺入嘴巴里,割下舌头

  小景整个人剧烈地哆嗦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摇头道“疯子你们都是疯子,疯子”

  他使劲挣扎,试图挣脱越无尘。

  只觉得发生在林景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可怕,太惨烈了。

  为什么,明明从沈清源的口中,甚至从他此前的表现来看。

  那个叫作林景的道士,对他非常重要。

  重要到沈清源对小景这个替身的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重要到,堂堂道宗的首座弟子,居然会费尽心血,不顾伤重,熬夜为他在白色道袍上绣满附身符咒。

  既然连对林景的一个小小的“替身”都那么好,偏偏就对林景本尊不好呢

  林景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为什么那么多人伤害了他,又对他念念不忘

  小景想不透,实在想不明白。

  只觉得这其中的水实在太深太深了。

  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凡人少年能勘破的。

  他也压根不想搅和进去,只是想过安稳的日子。

  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自由自在的,哪怕每天吃糠咽菜都行。

  可上苍似乎同小景开了个玩笑。

  送了一双和林景那么相似的眼睛给他。

  小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当场戳瞎,可又舍不得这个世间的美景,舍不得朝阳和晚霞。

  他还没有去过更多的地方,没看见更多的风景。

  正好前去地道里勘察的官差们,陆续出来了。

  一个个面色铁青,才一出来,就捂着嘴歪到一旁狂吐不止。

  小景也顺利地抽回了手腕,对这些倒地呕吐的官差们,表示了一定的理解。

  毕竟地道里的惨状,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但此前小景都善意地提醒过了,这些官差也都表示不害怕。

  没想到

  那吐得昏天黑地,简直就是全军覆没。

  越无尘侧身躲开,哪里肯看如此污秽的场面。

  等众人吐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个官差手里拿着一根手指,面色惨白地道“找到了,县令的一根食指,拿这根手指在供状上签字画押便成了。多谢道长此次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尽,也让道长受了不少委屈,还有阿轩小兄弟,多亏了你们,在此赔礼了”

  说着便拱手拜了下去,再起身时,那官差又道“我等需要将供状,还有发生在此地的命案,写成公文,让人快马加鞭传入上京。来回恐怕最少半月,如今天色,尸体放不住,我信得过道长,方才也同其余人商议了,道长可自行将桂芬的尸首带回去安葬。”

  越无尘与小景来此的目的便是这个,听罢,自然点头答应了。

  这些官差们受了越无尘的恩惠,为人也挺实在的。

  知晓马匹不好运送尸首,便让人寻了一辆马车,由车夫载着桂芬的尸首回陈家村。

  但如此,也得耗费大半日的时间。

  桂芬的尸体实在经不住那么颠簸了。

  索性便将桂芬的尸体抬出义庄,就地火葬,而后收敛起骨灰,封在一个小小的坛子里。

  小景望着官差手里的坛子,再一次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林景。

  可怜的林景,死了也无人给他收尸,尸骨无存,连个骨灰坛子都没有。

  脸上不由就露出了哀伤的神色。

  越无尘一直用眼尾的余光注视着小景,见他如此,下意识想开口询问他怎么了。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越无尘没问。

  心里又万分想知道小景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看起来神色那么哀伤。

  犹豫了片刻之后,越无尘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压低声儿道“你怎么了”

  小景抬脸,又用此前一模一样的神情问“你想知道啊”

  越无尘“”

  本来很想知道的,可小景这么一问,越无尘又觉得自己不该知道。

  但终究还是想探知小景的想法,不想错过小景的任何喜怒哀乐,越无尘迫切地想参与其中。

  “本座想知道的。”

  小景点头,很坦诚地告诉他“我刚才在想,人的生命好脆弱,死后要待在那么小的骨灰坛子里面,地底下好黑,还有好多虫子,没有人跟自己说话,一定很可怕。可是,就连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林景都不曾拥有过。”

  他用了一种,很低很沉,又有点怜悯众生的语气,不急不缓地轻声道。

  可是小景不知道的是,他嘴里的林景,实际上就是他自己。

  他在怜悯林景的同时,怜悯的也是自己。

  林景曾经连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都得不到,小景自己又何尝得到过呢

  越无尘听罢,便知道自己又不该多问的。

  不问心便不会那么痛,问的越多,心窝就越痛。

  小景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怒气冲天,明明是用很平缓的语气说出来的。

  可越无尘还是觉得,小景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捅着越无尘的心,生生割下他的肉,一遍又一遍地将他凌迟。

  等料理完衙门的事,天色也亮了。

  小景两手接过官差手上,用红布包裹得很严实的骨灰坛子。

  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大小是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

  也是时候该回陈家村了。

  二人离开衙门后,顺着来时的街道往回走。

  街道两旁的摊子,早早就摆了起来,好多妇人一手挎着竹篮,一手牵着自己的孩子,在各个摊子前观望。

  小孩子咬着手指,一时看看摊子上卖的草蚂蚱,一时又看看纸糊的小风筝,很快又被漂亮的风车吸引。

  而小景却被孩子们吸引了,下意识望着身后一群小孩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就没留意脚下的路,甚至都不知道越无尘什么时候停下了。

  小景一头就撞了过去,捂着额头问“怎么了为什么停下”

  “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回去”

  越无尘低头,看着小景捂住的额头道,“家里米不多了,二虎子还在长身体,得吃些肉,还有两位老人的衣服都旧了,是不是应该买些好看的布料回去二虎之前还说,想要一个新的小风筝,是不是应该给他带一个回去”

  小景听罢,觉得是应该买点东西回去的。

  可问题是,他没有银钱啊。

  比两袖清风的县令,还要两袖清风。

  不由有些难为情地抿了下嘴唇。

  越无尘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便轻声道“二虎全家对本座极其照顾,给他们买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他没说“我们”,就是怕小景又会抓他话里的字眼,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是一路人之类云云。

  果然,小景听罢,没了任何话讲,甚至难得赞同了越无尘的说法,还点头道“好,那你买,我帮你抱着,你出钱,我出力。”

  越无尘看了一眼小景瘦弱的身子骨,暗暗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小景重伤才好,又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少年。

  若是把小景累出个好歹来,回头懊悔心疼的,又是越无尘自己。

  二人商议之后,便先去了布店买布料子。

  越无尘不知道二虎爹娘喜欢什么样式的,恰好小景也不知道。

  便由得掌柜帮忙挑了几匹。

  之后又去买了十口袋米。

  看着地上一堆大米,小景感觉压力很大,还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虽然很开心越无尘给二虎家买了这么多袋米,但又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大放厥词说,越无尘出钱,他出力

  一袋米还好,可整整十袋啊,堆起来比小景还高

  不知道越无尘是不是故意整他的。

  小景有些哀怨地抬眸瞥了一眼越无尘。

  好在掌柜解围道“本店的规矩,凡能一次买十袋以上大米,就由本店的伙计,驾着牛车送到您的家里。”

  如此,小景暗暗大松口气,等把地址留下之后。

  越无尘又带着小景去猪肉摊子上买了好些肉。

  又让猪肉贩子,把猪肉送到之前的米行里,让伙计连米带肉,还有先前买的几匹布,一起送到陈家村。

  可如此一来,小景该出的“力”,那是半点没出。

  越无尘为了不让小景愧疚,便领着他去给二虎子买玩具。

  买了一个小风筝,一个陀螺,一个风车。还有一对草蚂蚱,以及一个蝈蝈笼子。

  顺道又买了些小零嘴,像是什么果脯、蜜饯,糕点,糖人,冰糖葫芦反正能买的都买了一些。

  都是孩子还有小景爱吃的。

  看起来很大一堆,但实际上拎着并不算很重。

  小景也信守诺言,一手抱着骨灰坛子,一手把吃食拎在手里。

  已经能想象到,二虎子看见这么多好吃,好玩的,该有多高兴。

  一定会开心得原地乱蹦乱跳的。

  如此这么一想,小景迫不及待想赶紧回到陈家村了。想赶紧把东西送给二虎子。

  越无尘提议说,御剑带他回去。

  这回小景并没有拒绝,大力点头答应了。

  可他们还没到陈家村,远远就看见一片冲天的火光。

  应该烧了很久了,大火将旁边那几座孤山都快烧没了,原本的美丽安宁的陈家村,此刻也成了一片废墟。

  小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不久前,还好好的陈家村,怎么突然就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那些村民可有逃出来

  还有二虎全家又是否葬身火海

  小景的眼睛发红,喉咙艰涩起来,脚才一沾地,便将所有东西放在地上。

  不管不顾就往废墟里冲。

  不顾那地上还有些余热的炭火,徒手到处乱扒,一边扒,一边大声喊二虎的名字。

  越无尘见状,也心生不忍。

  不知短短一夜时间,陈家村怎么就成了一片废墟

  刚要上前阻止,便见从废墟的另外一头,蓦然涌出来一群人。

  却是林剑山庄的门客。

  从后面大步流星走上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林家兄弟。

  “二哥”

  林惊鸿一见小景,就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上前一把抓着小景的手腕,哽咽着道“不,应该是阿轩,你可让我们好找这些天,你都藏哪里去了我满修真界找你,都快找疯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不是你二哥,不是你哥哥,你不要瞎喊”

  小景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去找二虎子,压根没心情应付林惊鸿。

  一把就挣脱了他的手,小景嘴里喃喃自语道“不会的,村民们不会死的,不会的”

  林惊鸿“村民哦,你和他们很熟那太好了,我把他们都给救了,你快看那里”

  顺着林惊鸿手指的方向,堵在前面的林家门生们纷纷散开,露出了身后跟来的一群村民。

  小景心里默念着,谢天谢地。

  就冲着林惊鸿救了这些村民,此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他和林惊鸿就当从未相遇过。

  小景慌忙冲了过去,在人群中找寻二虎全家。

  林墨白见小景如此惊慌的样子,微微蹙紧了眉头。

  再看看自己的那个傻弟弟林惊鸿,一见到小景,就跟哈巴狗一样,死死缠着小景不放。

  偏偏林惊鸿都这样了,小景却全然好像看不见,不仅不关心林惊鸿的手臂好没好,倒是有闲情逸致去关心那些萍水相逢根本就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此不分轻重缓急,如此不分亲疏

  这让林墨白不知道说小景什么才好,只能冲着林惊鸿呵了一句“惊鸿,你给我回来”

  林惊鸿却连头也不回地道“才不要我要跟着阿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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