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抄家
第437章抄家
帝都·诏狱
阴森逼仄的走廊两端，一个个人满为患的牢房内满是蓬头垢面的身影。
沙丁鱼罐头一样的房间里，许多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发馊的饭菜和排泄物铺满了地面，让这里看上去不像是牢房，而是养殖牲畜的猪圈、牛圈……
曾经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们，此时却像是一只只牲口，仅仅是为了一小块能够躺下休息的空地就能拳脚相加，在肮脏污秽的粪便中打滚。
刚刚换上囚服的黄子真目瞪口呆的看着沿途牢房，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令人作呕的粪便气味，远远传来的凄厉惨叫声，那一个个像是圈养牲畜般，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一想到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沉沦在这炼狱，黄子真胃里一阵汹涌翻腾，一边干呕一边绝望呢喃。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呕……”
在他身边，两名押送他的锦衣卫勾勾嘴角，拍拍他的背心温柔安慰道。
“诏狱条件有限，黄大人您多担待，只要将就着住几天，相信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闻言，黄子真呼吸一滞，绝望抓住锦衣卫的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不！求求你，把我单独关一间吧，我不要跟他们一样。”
视线一扫，看着牢房里一个个沾满粪便的脸庞，黄子真浑身像是有蛇虫鼠蚁乱窜，又是一阵干呕。
“唉……黄大人，您要理解，国家没钱啊，这诏狱一共就这么些牢房，哪儿能跟您两千多栋宅子比啊？”
话音未落，另一名锦衣卫也帮腔道。
“就是，别看我们诏狱地方小，但特别有人情味，住起来肯定比你那些深宅大院更温馨！”
“…………”
人情味……温馨……
那是粪便发酵的味道和温度吧……
就在黄子真陷入绝望之际，锦衣卫毫不留情的再捅了一刀。
“您也别担心，所有人刚来的时候都和你一样，等待上几天就习惯了。”
“不！！”
羸弱徒劳的挣扎在武夫眼里就像个笑话，两名锦衣卫不由分说押着他往里走，沿途牢房里有人认出了黄子真，挤到精钢栅栏旁，丧尸般伸出手哀嚎道。
“黄大人！黄子真大人！我是费安啊！我给您送过一栋房子啊！求求你救救我！等我出去必有重谢啊……”
凄厉的嚎叫声让黄子真浑身一抖，看着那似曾相识的肮脏面孔，他仿佛见到鬼一样，任由锦衣卫拖着快步离去。
我没有！
我不认识你！
你别乱说！
然而，却是往诏狱深处走，犯人的身份地位越高，有“交情”的人也越多。
这些被关疯了的家伙像是溺水之人，任何一根稻草都会被他们死死抓住，也不管有没有用。
“黄大人！捞我出去！我倾家荡产报答你！”
“黄子真，救我出去，不然你那些把柄我全部抖出来！”
“黄子真……”
“黄大人……”
…………
沿途“热情”的欢迎仪式让黄子真冷汗直流，心中更是涌起无尽悲哀。
堂堂天潢贵胄，公卿大臣，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很快，黄子真被带到了诏狱的核心区域，这里毕竟是关押高官的地方，条件比外围要好一些，至少不像是牲口住的窝棚了。
当他被关进一间牢房后，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黄大人！你怎么也进来了？！”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黄子真绝望惨笑：“【镇国公】血洗朝堂，不止是我，后面恐怕很多同僚都难逃一劫……”
“怎么可能？！！”
“疯子！疯子啊！”
原本还指望着有高官能把他们捞出去，但连黄子真这样的重臣都陷入诏狱，众人彻底陷入了绝望。
许久之后，有人回过神来，抓着黄子真仔细询问。
“黄大人，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我家里……”
表情一滞，黄子真投去怜悯的眼神，斟酌片刻后，幽幽开口。
“戴大人，您全家老小……都被打入大狱，抄家的人把您各地的家产全扒了出来，抄了十几天都还没抄完……”
瞳孔缓缓放大，问话之人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戴大人！戴大人！”
众人赶紧一通抢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好不容易才把他唤醒过来。
“苍天无眼啊！暴君率兽食人！祸国殃民！我大旻千年国祚毁于一旦啊！！”
杜鹃啼血般的悲鸣引得众人眼眶发红，心有戚戚焉。
“黄大人，那我家呢？”
“你家……也差不多，只不过你儿子……英勇不屈，和抄家的【神武军】发生了冲突，被当场斩杀……”
像是被一道惊雷劈在身上，问话之人踉跄两步，双目失神瘫软在地。
他老来得子，从小溺爱，明知自家儿子嚣张跋扈，在外面坏事做尽，也舍不得教训两句。
但没想到，【神武军】可不惯着他，直接就把他宰了……
“刘大人节哀顺变，其实贵公子得个痛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以他犯下的那些事儿，说不定要去刑场挨一遍千刀万剐……”
拍拍他的肩膀，黄子真苦涩安慰道。
“千刀万剐？！”
然而，被困诏狱，对外界信息两眼一抹黑的官员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黄子真。
在他们的预想中，最惨的结局就是被抄家，发配边疆，但没想到黄子真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着众人呆滞惊骇的目光，黄子真惨笑点点头。
“【镇国公】杀神降世，现在刑场那边每天都有数百人被凌迟，数千人被腰斩、砍头……短短旬月之间，已经有几万人被杀害，尸骨堆积成山，大川之水都被染红……”
“而且，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朝廷公卿，国家栋梁，不知哪一天，吾等也会……”
悲凉的话语戛然而止，黄子真以袖掩面，老泪横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瞳孔失焦，所有人目光空洞的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可怕的现实。
仅仅就在一两个月前，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公卿大臣，是统治中央帝国的显赫豪门，他们的意志能影响整个国家，主宰亿万百姓的生死荣辱。
但先皇突如其来的驾崩后，局势的发展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短短几十天时间，【镇国公】调【神武军】入京，他们全都成了瓮中之鳖，刀俎上的鱼肉！
而最让他们想不通的是，新的【皇帝】为何如此决绝？
她难道不知道，皇帝和官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没有了他们，谁来帮她统治这个帝国？
她难道不担心，外地的官员看到他们的下场，铁了心支持那些豪强割据吗？
帝国都现在这个局面了，她不仅不怀柔妥协，拉拢他们这些肱股之臣，反而变本加厉，放任【镇国公】屠戮忠良，她难道就不害怕天下群雄并起，推翻她这个暴君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新皇暴虐无道，残害贤良，屠戮百姓，大旻药丸啊！！！”
“神州大地民不聊生，尸骸积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暴君和她的走狗不得好死！！”
………………
就在众人悲愤怒吼之际，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被狱卒推搡着前行，众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呆滞看着狼狈的人群。
“刘简礼大人……”
“鲁喆大人……”
“刘宇大人……”
“范正元大人……”
很快，原本还算宽敞的一个个牢房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满朝文武挤在一起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不解的情绪。
“为什么呀？”
“整个朝廷都没了，皇帝成了光杆司令，谁来统治帝国？”
“禽兽武夫，祸乱朝纲，礼坏乐崩，天理沦丧！”
“赵贼不得好死！！”
…………………………
紫禁城·御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赵胤舜手捧香茶，听着周柔仔细的汇报，脑海中同时处理着几十种不同信息。
“截止目前为之，我们一共抄得27亿大金圆，还有数倍于此的金银珠宝，以及难以估量价值的古玩，字画，房产，股票……”
“光是现在的收获就相当于之前大旻数年的总税收，等后面的那些大鱼全部清洗完成，估计我们能抄得上百亿大金圆的财宝！”
说话间，周柔的声音都不由得微微颤抖，又是兴奋又是惶恐。
那天文数字一样的财富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巨大的压力让她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窃贼，原本一头乌黑的秀发似乎又变得更加稀疏了……
“很好，细细查，细细抄，掘地三尺也要把民脂民膏追回来！”
冷笑一声，赵胤舜拍了拍周柔的肩膀，用力一捏。
“不用着急，慢慢来，有【神武军】封锁帝都，他们插翅难飞！”
闻言，周柔莫名涌起一股安心感，压力渐消，坚定点点头。
“君上放心，我经验丰富，绝不放过一个虫豸！”
鼓励的表情微微一滞，赵胤舜松开手臂，五味杂陈的抿抿嘴。
跟着自己一路抄家灭族，这方面她好像确实挺专业的……
“对了，君上，除了金银财宝，我们查抄的物资更加庞大，光是粮食就足够帝都所有人两年之用！”
“嗯。”
毫不意外的点点头，赵胤舜沉吟片刻，肃穆吩咐道。
“加大平价粮食供应，并且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帝都老百姓安心，不要屯粮哄抢。”
“遵令！”
“另外，鲁州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鲁州，周柔连忙取出另一本文件。
“今年的秋收已经完成，全州各地都获得了大丰收，粮食紧张的问题获得了极大缓解，等到明年，鲁州的粮食应该可以大规模向外供应。”
之前讨伐鲁州的时候，世家豪族坚壁清野，运不走的粮食全部焚烧，逼得老百姓人吃人，留给赵胤舜两亿嗷嗷待哺的饥民。
幸好前几年【鎏阴封国】屯了海量粮食，以三郡之力供养整个鲁州，这才勉强撑过了这段艰难时光，没有发生什么惨剧。
而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鲁州算是逐渐缓过气来，获得土地的农民积极性空前高涨，粮食产量直接跃升了一个台阶！
特别是和【临波郡】齐名的膏腴之地【浙禾郡】，预计等到全部开发完成，光是这两个郡的粮食产量就足以供养几个州的人口！
而且【浙禾郡】地处鲁州西南端，越过州界再往南走几百公里就是大川。
从这里逆流而上，粮食物资可以在几天之内抵达帝都，为帝国的心脏注入源源不断的养分！
之后，这些养分再顺着帝都的交通网络朝着直隶，甚至整个大旻辐射，为接下来收复全国的计划提供最坚实的基础！
想到这，赵胤舜心念一动，面前投影出鲁州和小部分直隶的山川河流。
最明亮清晰的【鎏阴封国】在最东边，跟西边黯淡无光的帝都区域隔着几万里。
如果想要将统治力贯穿东西，就必须要有一根大动脉将两头连起来……
【鎏阴封国】内部的铁路网络雏形已成，接下来就是要将整个鲁州串联起来，保证至少每一个郡有一条主干线路，并且延伸出一条链接帝都的大动脉……
若有所思的搓搓下巴，赵胤舜侧头询问道。
“咱们现在的钢产量有多少了？”
“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吨，其中大概百分之十是军用附魔钢。”
“军队装备补充得怎么样了？”
“【神武军】主力的装备勉强补齐，但预备役缺口十分巨大。”
“海军呢？新升级的神圣战列舰进度如何？”
“预计今年内能完成建造。”
………………
之前收复鲁州的战役完成后，赵胤舜给海陆两军都提拔了大量神将，不过海军的神将需要有对应的战舰才能发挥全部实力，直到今天他们都还没彻底完成升级。
不过，一旦等到这次大建结束，海军的实力将会获得一次飞跃。
之后就是寻找机会歼灭扶桑的海军，然后积蓄实力防备随时可能入侵的泰西诸国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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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诏狱
阴森逼仄的走廊两端，一个个人满为患的牢房内满是蓬头垢面的身影。
沙丁鱼罐头一样的房间里，许多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发馊的饭菜和排泄物铺满了地面，让这里看上去不像是牢房，而是养殖牲畜的猪圈、牛圈……
曾经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们，此时却像是一只只牲口，仅仅是为了一小块能够躺下休息的空地就能拳脚相加，在肮脏污秽的粪便中打滚。
刚刚换上囚服的黄子真目瞪口呆的看着沿途牢房，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令人作呕的粪便气味，远远传来的凄厉惨叫声，那一个个像是圈养牲畜般，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一想到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沉沦在这炼狱，黄子真胃里一阵汹涌翻腾，一边干呕一边绝望呢喃。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呕……”
在他身边，两名押送他的锦衣卫勾勾嘴角，拍拍他的背心温柔安慰道。
“诏狱条件有限，黄大人您多担待，只要将就着住几天，相信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闻言，黄子真呼吸一滞，绝望抓住锦衣卫的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不！求求你，把我单独关一间吧，我不要跟他们一样。”
视线一扫，看着牢房里一个个沾满粪便的脸庞，黄子真浑身像是有蛇虫鼠蚁乱窜，又是一阵干呕。
“唉……黄大人，您要理解，国家没钱啊，这诏狱一共就这么些牢房，哪儿能跟您两千多栋宅子比啊？”
话音未落，另一名锦衣卫也帮腔道。
“就是，别看我们诏狱地方小，但特别有人情味，住起来肯定比你那些深宅大院更温馨！”
“…………”
人情味……温馨……
那是粪便发酵的味道和温度吧……
就在黄子真陷入绝望之际，锦衣卫毫不留情的再捅了一刀。
“您也别担心，所有人刚来的时候都和你一样，等待上几天就习惯了。”
“不！！”
羸弱徒劳的挣扎在武夫眼里就像个笑话，两名锦衣卫不由分说押着他往里走，沿途牢房里有人认出了黄子真，挤到精钢栅栏旁，丧尸般伸出手哀嚎道。
“黄大人！黄子真大人！我是费安啊！我给您送过一栋房子啊！求求你救救我！等我出去必有重谢啊……”
凄厉的嚎叫声让黄子真浑身一抖，看着那似曾相识的肮脏面孔，他仿佛见到鬼一样，任由锦衣卫拖着快步离去。
我没有！
我不认识你！
你别乱说！
然而，却是往诏狱深处走，犯人的身份地位越高，有“交情”的人也越多。
这些被关疯了的家伙像是溺水之人，任何一根稻草都会被他们死死抓住，也不管有没有用。
“黄大人！捞我出去！我倾家荡产报答你！”
“黄子真，救我出去，不然你那些把柄我全部抖出来！”
“黄子真……”
“黄大人……”
…………
沿途“热情”的欢迎仪式让黄子真冷汗直流，心中更是涌起无尽悲哀。
堂堂天潢贵胄，公卿大臣，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很快，黄子真被带到了诏狱的核心区域，这里毕竟是关押高官的地方，条件比外围要好一些，至少不像是牲口住的窝棚了。
当他被关进一间牢房后，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黄大人！你怎么也进来了？！”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黄子真绝望惨笑：“【镇国公】血洗朝堂，不止是我，后面恐怕很多同僚都难逃一劫……”
“怎么可能？！！”
“疯子！疯子啊！”
原本还指望着有高官能把他们捞出去，但连黄子真这样的重臣都陷入诏狱，众人彻底陷入了绝望。
许久之后，有人回过神来，抓着黄子真仔细询问。
“黄大人，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我家里……”
表情一滞，黄子真投去怜悯的眼神，斟酌片刻后，幽幽开口。
“戴大人，您全家老小……都被打入大狱，抄家的人把您各地的家产全扒了出来，抄了十几天都还没抄完……”
瞳孔缓缓放大，问话之人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戴大人！戴大人！”
众人赶紧一通抢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好不容易才把他唤醒过来。
“苍天无眼啊！暴君率兽食人！祸国殃民！我大旻千年国祚毁于一旦啊！！”
杜鹃啼血般的悲鸣引得众人眼眶发红，心有戚戚焉。
“黄大人，那我家呢？”
“你家……也差不多，只不过你儿子……英勇不屈，和抄家的【神武军】发生了冲突，被当场斩杀……”
像是被一道惊雷劈在身上，问话之人踉跄两步，双目失神瘫软在地。
他老来得子，从小溺爱，明知自家儿子嚣张跋扈，在外面坏事做尽，也舍不得教训两句。
但没想到，【神武军】可不惯着他，直接就把他宰了……
“刘大人节哀顺变，其实贵公子得个痛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以他犯下的那些事儿，说不定要去刑场挨一遍千刀万剐……”
拍拍他的肩膀，黄子真苦涩安慰道。
“千刀万剐？！”
然而，被困诏狱，对外界信息两眼一抹黑的官员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黄子真。
在他们的预想中，最惨的结局就是被抄家，发配边疆，但没想到黄子真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着众人呆滞惊骇的目光，黄子真惨笑点点头。
“【镇国公】杀神降世，现在刑场那边每天都有数百人被凌迟，数千人被腰斩、砍头……短短旬月之间，已经有几万人被杀害，尸骨堆积成山，大川之水都被染红……”
“而且，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朝廷公卿，国家栋梁，不知哪一天，吾等也会……”
悲凉的话语戛然而止，黄子真以袖掩面，老泪横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瞳孔失焦，所有人目光空洞的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可怕的现实。
仅仅就在一两个月前，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公卿大臣，是统治中央帝国的显赫豪门，他们的意志能影响整个国家，主宰亿万百姓的生死荣辱。
但先皇突如其来的驾崩后，局势的发展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短短几十天时间，【镇国公】调【神武军】入京，他们全都成了瓮中之鳖，刀俎上的鱼肉！
而最让他们想不通的是，新的【皇帝】为何如此决绝？
她难道不知道，皇帝和官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没有了他们，谁来帮她统治这个帝国？
她难道不担心，外地的官员看到他们的下场，铁了心支持那些豪强割据吗？
帝国都现在这个局面了，她不仅不怀柔妥协，拉拢他们这些肱股之臣，反而变本加厉，放任【镇国公】屠戮忠良，她难道就不害怕天下群雄并起，推翻她这个暴君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新皇暴虐无道，残害贤良，屠戮百姓，大旻药丸啊！！！”
“神州大地民不聊生，尸骸积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暴君和她的走狗不得好死！！”
………………
就在众人悲愤怒吼之际，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被狱卒推搡着前行，众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呆滞看着狼狈的人群。
“刘简礼大人……”
“鲁喆大人……”
“刘宇大人……”
“范正元大人……”
很快，原本还算宽敞的一个个牢房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满朝文武挤在一起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不解的情绪。
“为什么呀？”
“整个朝廷都没了，皇帝成了光杆司令，谁来统治帝国？”
“禽兽武夫，祸乱朝纲，礼坏乐崩，天理沦丧！”
“赵贼不得好死！！”
…………………………
紫禁城·御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赵胤舜手捧香茶，听着周柔仔细的汇报，脑海中同时处理着几十种不同信息。
“截止目前为之，我们一共抄得27亿大金圆，还有数倍于此的金银珠宝，以及难以估量价值的古玩，字画，房产，股票……”
“光是现在的收获就相当于之前大旻数年的总税收，等后面的那些大鱼全部清洗完成，估计我们能抄得上百亿大金圆的财宝！”
说话间，周柔的声音都不由得微微颤抖，又是兴奋又是惶恐。
那天文数字一样的财富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巨大的压力让她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窃贼，原本一头乌黑的秀发似乎又变得更加稀疏了……
“很好，细细查，细细抄，掘地三尺也要把民脂民膏追回来！”
冷笑一声，赵胤舜拍了拍周柔的肩膀，用力一捏。
“不用着急，慢慢来，有【神武军】封锁帝都，他们插翅难飞！”
闻言，周柔莫名涌起一股安心感，压力渐消，坚定点点头。
“君上放心，我经验丰富，绝不放过一个虫豸！”
鼓励的表情微微一滞，赵胤舜松开手臂，五味杂陈的抿抿嘴。
跟着自己一路抄家灭族，这方面她好像确实挺专业的……
“对了，君上，除了金银财宝，我们查抄的物资更加庞大，光是粮食就足够帝都所有人两年之用！”
“嗯。”
毫不意外的点点头，赵胤舜沉吟片刻，肃穆吩咐道。
“加大平价粮食供应，并且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帝都老百姓安心，不要屯粮哄抢。”
“遵令！”
“另外，鲁州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鲁州，周柔连忙取出另一本文件。
“今年的秋收已经完成，全州各地都获得了大丰收，粮食紧张的问题获得了极大缓解，等到明年，鲁州的粮食应该可以大规模向外供应。”
之前讨伐鲁州的时候，世家豪族坚壁清野，运不走的粮食全部焚烧，逼得老百姓人吃人，留给赵胤舜两亿嗷嗷待哺的饥民。
幸好前几年【鎏阴封国】屯了海量粮食，以三郡之力供养整个鲁州，这才勉强撑过了这段艰难时光，没有发生什么惨剧。
而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鲁州算是逐渐缓过气来，获得土地的农民积极性空前高涨，粮食产量直接跃升了一个台阶！
特别是和【临波郡】齐名的膏腴之地【浙禾郡】，预计等到全部开发完成，光是这两个郡的粮食产量就足以供养几个州的人口！
而且【浙禾郡】地处鲁州西南端，越过州界再往南走几百公里就是大川。
从这里逆流而上，粮食物资可以在几天之内抵达帝都，为帝国的心脏注入源源不断的养分！
之后，这些养分再顺着帝都的交通网络朝着直隶，甚至整个大旻辐射，为接下来收复全国的计划提供最坚实的基础！
想到这，赵胤舜心念一动，面前投影出鲁州和小部分直隶的山川河流。
最明亮清晰的【鎏阴封国】在最东边，跟西边黯淡无光的帝都区域隔着几万里。
如果想要将统治力贯穿东西，就必须要有一根大动脉将两头连起来……
【鎏阴封国】内部的铁路网络雏形已成，接下来就是要将整个鲁州串联起来，保证至少每一个郡有一条主干线路，并且延伸出一条链接帝都的大动脉……
若有所思的搓搓下巴，赵胤舜侧头询问道。
“咱们现在的钢产量有多少了？”
“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吨，其中大概百分之十是军用附魔钢。”
“军队装备补充得怎么样了？”
“【神武军】主力的装备勉强补齐，但预备役缺口十分巨大。”
“海军呢？新升级的神圣战列舰进度如何？”
“预计今年内能完成建造。”
………………
之前收复鲁州的战役完成后，赵胤舜给海陆两军都提拔了大量神将，不过海军的神将需要有对应的战舰才能发挥全部实力，直到今天他们都还没彻底完成升级。
不过，一旦等到这次大建结束，海军的实力将会获得一次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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