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故地重游 话人生_碧海洗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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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故地重游 话人生

  既然是打架,就会有人受伤,既然有人受伤,就会有人流血。

  李正的短剑黑剑不饶人,手里的龙泉剑,刺、扎、削、挑、戳、砍、劈,样样精通,招招玄妙。打得对敌的两人狼狈支拙,互相拼命起来,没一会脚下的草坪,就让这些剑气法宝割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天台派的嘉真、天目派的法秀,让李正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黑莲血魔,真不是可轻取易得的。李正一招“诛妖之剑”,只见一记横扫,向两人削了过来,天目派的法秀,受不了李正的压迫,被逼得跳上旁边的小山上,李正眼瞅机会来临,切进过去并跳了起来,一记“诛魔之剑”劈将下来。

  法秀一见这催魂夺命之剑气,早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倒栽葱慌忙闪开。李正一剑落空,击打在小山上,发出轰隆巨响,并砍下一片山岩来,打得山石乱飞,烟雾弥漫。

  这动静太大了,早就惊动了峨嵋派,更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力,纷纷朝这里跑来。一看血拼场面也傻了,就有人回去报告情况,没一会就来了几位德字辈,跳进场里把打架的众人分开隔离。

  这旁边看热闹的,也觉这事不好。你们跑到峨嵋山来打群架,打心眼里就没有把峨嵋派放在眼里,这万一得罪了峨嵋派,这事就不好玩了。也于是上前一一劝阻。李正一看来了几个认得人的,是德明,德容、德真等人,也只收好剑后,叫过华灼、武清流几人,头也不回向后山走去。

  李正不甩这些峨嵋来人,不但不转身行礼,或者打个招呼,现在居然连看一眼的兴趣也无,直接率队向右边走去。带着萧尘、文星、可痴、华灼、唐煜、唐萱、袁珏、袁瑜,又走了几个坡坎,弯弯绕绕地来到后山。

  后山十分荒凉,隐隐有条小路走了约一个时辰,才来到一个关口,两旁山峰耸立,如刀劈斧砍般笔直,入口处在两山之间的一条细小裂缝处,如一个小门,宽没一丈,从这两山的缝隙中穿过去。

  到了后山走到反省谷时正当子夜。云净天空,月缺若半,清辉广被,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映着月光,玉簇锦团,其白如银

  玉兔初升,播洒着清辉,透过峨嵋山上的云层,凉凉爽爽的照了下来,给每人披了一道如玉般的外衣,谦和安静。

  李正率先跨过山门过一道弯,出现一个小山洞,这条山洞小路如神仙用神鞭插入此山中,再给抽出来一样的一条高低不平的山洞小路。山洞小路并不长,只有四十来丈就走完了,走出山洞小路眼前又是一变。

  这就是反省谷,呵呵,真是反省的好地方。众人一看:前面如一个天坑般,像极了让人如直直的从上往下,掏挖水井一样掏挖出来,约七八十丈宽的一个天井,高不知凡几,估计也得上百丈,四壁如镜子样光滑,就是鸟儿都无法在绝壁上,找到一个落脚点。

  众人看着这个地方,心里也是心悸不已。也只有李正的生性宽阔,天生乐观,随遇而安的性格,要真的换个人来估计早就疯了,就算不疯也得在这里给关傻。

  狭小的空间,只能看到一片巴掌大的天空,在满地的荒草和那冰冷的石头里,你感受不到这里还有生命的气息。你看不到将来,也回不到过去,等待你的只有这无边无际的寂寞和空虚。

  萧尘沿着这个天井般的反省谷转了一圈,对众人说道:“这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好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死绝之地,这峨嵋派行事也真狠毒啊。难怪你如此恨峨嵋派,要是我,我也非得把这峨嵋派闹翻天,一把火给烧了才解恨。”

  李正接过话说:“地方是好,关键是看关的谁。如果说是犯了大错,或者罪大恶极,关在这里反省,那也是他活该。你说我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还是让人给冤枉的,被冤枉的人,居然让峨嵋派全体表决,共同决定把我给关在这里。哼哼,哼哼,我是这么可恶,这么讨厌不成?”

  武清流、顾清泉、王清冰三人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草地上,对李正说道:“小师弟,这事怪我们,怪我们三人,要不是你为了成全我们三人,你又怎么会让这些恶人,给关在这里吃五年苦,受五年罪?要不是我们三人,害得小师弟你……”

  李正有点生气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告诉你们,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你们跪我这算什么回事,再说当初也是我自愿来的,我只是不知这里如此险恶而已,快起来。”

  说完上前把三人一一人抓了起来,并对三人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如还当我是朋友的话,以后别给任何人下跪,包括我,明白吗?下跪是什么,下跪是屈辱,是软弱,无懦夫,是无能的表现。

  记住我一句话:要挺起你们的脊梁,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做人要有骨气、胆量和节操。朱子讲:况当世衰道微之时,尤用硬着脊梁,无所屈挠方得。一个人要脊梁,有点血性,不做没骨头的事。

  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富贵不能放纵享乐,贫贱不能改变志向,威武不能卑躬屈膝。再说我在这里,还真没也没吃过苦,受过罪呢!你们这是何必呢?”

  王清冰哭道:“可是,可是,可是你是为了我们,才让人关在这里的,你们看这个地方,好人也会关成坏人,聪明也会关成傻子!不是疯子,关在这里也会变成疯子。”

  李正一乐:“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坏人,或者是傻子?还是疯子?”

  “不是,不是,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你怎么可能是傻子,更不是疯子,没见广场上那些峨嵋派弟子才是傻子。”

  “那不就得了!真是的,做人要坚强一点,做人还要勇敢一点。你看我,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对朋友要真诚,对敌人要凶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真丈夫。别那样小门小户的,让人看笑话。走,去看看我住的地方。”

  眼前一切与李正记忆里没好大变化,这地上的草还很青翠,生机盎然。李正沿着石壁走了一圈,再抬头看了看巴掌大的天空,感慨不已。对众人道:“当初,我就是让峨嵋派的人,送到这里来反省。你们看这里,除了那片天,就只有冰冷的石壁,还有这一岁一枯荣,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荒草。还有这里有个洞,都进来看看!”

  完说就钻进洞里,自己以前做的那个地纸还在,只是上面又多了一层灰烬。里面的石床石桌等家具,也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都有几寸厚。看来这里除了李正来过,再也没人来了。

  李正抽出龙泉剑,就在上面写了起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李正写完李清照这首《声声慢》,心情也是一阵郁闷难当,叹了一声才对众人说,我在峨嵋派两年,什么都没学会,就抄了两年经书扫了两年地。结果还被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天天无事可做憋得慌,我就得找事做,就只好练字练书法。没纸就用地纸,也就是这个玩意。没笔怎么办,这里的又没树枝什么的,我就用剑写字,等我能用剑写字,还写得不错时,已写了整整五年。当然还有我的寒鸦兄弟,是它陪了我五年,要不是它,我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走,再去看看我的寒鸦兄弟。

  走出洞屋,来到洞边就看到一个小墓,墓碑上刻写了六个大字:兄弟寒鸦之墓。李正缓缓的走了过去,蹲在地上,一根一根的拔起草来。嘴里哽咽的说道:“寒鸦兄弟,我回来看你来了,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我回来看你来了!你想我没?寒鸦兄弟,我们分别也有过二十年了,没想到你坟头上的草也这么深了,哎!当初要不是你陪着我,我也没有今天,也没有今天啊!”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华灼与唐煜几人,很少看到李正哭过,根本就没看到李正哭过。但自从回到川东,从见到父母第一眼开始,就不停的哭。第二次是见到师父青松,第三是是见到三个旧友,这是第四次了。几人也是感慨不已,走上前来准备帮李正除草。但这地方太小,人多挤不开,最后让武清流三人上前帮忙,没一会把草除得干净。

  李正从包里拿二出瓶酒来,还有一些果子,放在寒鸦墓前,打开酒封,李正继续说道:“寒鸦兄弟,这是我从东海带来的梅花露和梅果酒,还有这些果子,也是你没吃过的,是南边海里才有的。当然还有这些贝壳,非常漂亮,也是你没见过的,今天我都给你带来了。这酒也非常不错,我今天请你喝酒。感谢你在这反省谷陪了我五年,又吃了你这么多果子。”

  说完把这酒倒在寒鸦墓前,直把萧尘看得心痛眼皮跳,这可是好酒也,你也太浪费了吧?

  李正祭奠完寒鸦,对众人道:“你们看这满壁的道诗道词,全是峨嵋派以前派了大过,做了恶事后,被关这在这里反省的前辈留下来的,我们欣赏欣赏吧!”

  于是带头给这些人讲了起来。华灼几人现在终于知道,李正那一手怪异的字体是怎么来的,原来是他用剑练字,又临摹满壁各式各样字体书法,才练出李正那风格迥异难摩的奇怪字体。

  按李正的说活,这一首首道诗、道词还含有很深的道理,包括做人的道理。李正介绍说,你们看这首诗,诗是好诗,可是写的人心情太坏了,心情坏得难以复加,写出来的字里行间,充满哀怨、悲哀、悲伤、怅惘、失落、惆怅。总之吧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肯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写下的诗词或抄录的诗词都充满绝望与悲观,这样的人让关在这里,不疯也得疯啊。

  你们再看,这里的各个诗词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连心情也不一样,有的是同一个人写的诗词,但能反映出二种不同的人生观念和道法的进退,写出来的两首诗的风格、韵味、心情等也不一样,所谓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连修道高人也不能做到啊,还更不说要超脱物外呢?

  李正又说,其实这个地方还真不错啊,能修身养性,真对得起自己哦。

  要不是自己五年里不断的抄写这些经书,锤炼自己的耐性,磨砺自己的心性,自己也取不得今天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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